贺兰桓坐在病床边,指尖小心翼翼地描摹着司婉的眉眼。~k?a¢n?s!h.u·h?o^u-.~c`o,m′她睡得很沉,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两片阴影,像蝴蝶停驻在雪地上。他盯着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绿色线条,仿佛那是连接他与这个世界的唯一纽带。
三天了。
自从那场暴雨夜的惊魂后,贺兰桓一直没敢离开司婉。他眼底布满血丝,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作战服换成了医院提供的病号服,却依然挺直腰背,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插在病床前。
“你再这样盯着,我脸上要烧出洞来了。”司婉突然睁开眼,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
贺兰桓猛地绷紧身体,手指悬在半空不敢落下。“醒了?要不要喝水?饿不饿?纪香说——”
“嘘。”司婉抬起插着针管的手,轻轻按在他唇上,“我没事了,真的。”
他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将它贴在自己脸颊上。司婉能感觉到他下颌肌肉的紧绷,还有——湿润的触感。她的心猛地揪紧了。
“阿桓……”她轻声唤道,这是她对他最亲昵的称呼。
贺兰桓突然俯下身,额头抵在她肩上,宽阔的后背剧烈起伏。司婉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渗透病号服,烫得她心口发疼。她艰难地移动手臂,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
“对不起……”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差点……差点就……”
司婉轻轻摇头:“不是你的错。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我自己都不知道怀孕了。”她顿了顿,声音更轻,“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处理慕容家的事,我……我怕影响你,连生理期推迟都没在意。”
贺兰桓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自责:“我应该发现的。你最近总是容易累,那天在会所,你的腰——”
“贺兰桓。”司婉突然正色叫他的全名,“看着我。”
他下意识挺直腰背,像士兵接受命令。
“我们都有错,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司婉的手滑到小腹,那里还很平坦,却孕育着他们爱情的结晶,“重要的是,孩子还在,我也没事。接下来,我们要一起面对。”
贺兰桓喉结滚动,慢慢点头。他伸手覆在她手背上,两人一起感受着那个微小却顽强的生命。
“我查过了,”他声音低沉,“前三个月最关键。纪香说你需要绝对静养,我已经把家里所有家具都换成了圆角的,地上铺了加厚地毯……”
司婉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要把家里变成儿童乐园吗?”
“还有,”贺兰桓继续认真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我列了清单。营养师明天开始每天送三餐,每周三次产检,纪香会亲自来。安保系统升级了,所有酒架都加了防倾倒装置……”
司婉眼眶发热。这个在枪林弹雨中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像个紧张的新兵一样事无巨细地记录着育婴注意事项。她伸手拿过小本子,扉页上赫然写着《保护婉婉和宝宝作战计划》,下面还有用红笔标注的紧急联系人,第一个就是贺兰纪香。′墈/书′君~ ?最`芯-彰¢踕~庚·薪,哙¨
“你把纪香吓得不轻。”司婉轻声道,“那天她冲进手术室时,脸色比你还白。”
贺兰桓抿了抿唇:“她训了我半小时。“
“该训。”司婉戳了戳他胸口,“谁让你在电话里吼得整层楼都听见了。”
门外传来轻咳声。卓倾城抱着病历本走进来,身后跟着提着保温桶的丰苍胤。
“醒了?”卓倾城走到床边,动作娴熟地检查点滴,“气色比昨天好。”他瞥了眼贺兰桓,“看来某人终于学会闭嘴了。”
贺兰桓站起身,给卓倾城让出位置。南宫蝶默契地递过保温桶:“红枣鸡汤,外婆熬了一晚上。”
“谢谢。”司婉真诚地说,却在接过碗时被贺兰桓半路截胡。
“我来。”他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送到司婉嘴边。
卓倾城翻了个白眼:“哥,嫂子是怀孕,不是残疾。”
南宫蝶憋着笑把卓倾城拉出病房:“让他们独处吧。”
门关上后,司婉看着贺兰桓固执举着勺子的手,无奈地张嘴。鸡汤温热鲜美,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带来久违的暖意。
“好喝吗?”贺兰桓问,眼神专注得像在执行拆弹任务。
司婉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桓,你父母那边……”
“已经联系过了。”他嘴角微微上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