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户问题,那就不用我跟许先生辞职了?
本想从厨房门口离开,但好奇心又让我忍不住停住脚步,这也是有关我的去留问题的谈话。
只听老夫人咳嗽两声:“扣肉咸了,一吃咸的,我的嗓子就发紧,就想咳嗽。”
许先生忙说:“喝口水润润,待会儿我叮嘱她以后把菜做得淡点。”
老夫人说:“不赖她,是我让她照你口味做的,肉淡了你该不爱吃了——”
许先生轻声地说了什么,我没听清。老夫人因为耳背,她说话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
只听老夫人又说:“翠花把家里的鸡蛋小米,都给我往这搬,种地时特意不上化肥,就为了让我吃一口地道的小米粥,做人呢,得讲一个情字。”
许先生:“是得有人情——”
老夫人:“这就对了,我们得帮她,不能眼看着她没活儿干。”
许先生:“妈,我听明白你的意思,这一半天,我就给表姐找个活儿。”
客厅里,传来老夫人不高兴的声音:“咱家里现成的活儿,还去外面找啥?我在家也需要个伴儿,她正好陪我唠唠嗑——”
许先生轻声慢语:“以后我尽量中午回来陪你吃饭,陪你唠嗑,咋样,你老儿子够意思吧?
“你说说我大哥,多长时间也不来家一趟,上个礼拜天说来家里吃饭,一首到现在也没来,我和我哥比,谁对你好,妈,你就说我和我哥比,谁对你好!”
我被许先生的话差点逗乐。
我有点明白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翠花再进入他家,他东拉西扯,把老夫人哄得笑起来:“你哥呀,哪有你好?”
许先生说:“你老儿子这么好,你就不能为难你老儿子,是不是?”
老夫人不悦:“哦,你在这嘎达等我呢?翠花人多好啊,你们咋都烦她?咱家里这么大房子,你们两口子又经常不回来,咋就搁不下她?”
许先生说:“妈,你老心里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去年我给她在工地找个做饭的活儿,管吃管住,工资比保姆还高,半个月没见,她都吃胖了一圈,后来咋从工地走的,你知道吗?”
老夫人说:“翠花说她不愿意干了,想我,就想来伺候我——”
许先生半天没说话,客厅传来倒茶水的声音。
老夫人催促:“到底咋回事?你倒是说呀?”
许先生喝了口水:“妈,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别我说完你又说我埋汰她。”
老夫人问:“到底咋了?”
许先生说:“别提了,工地不是有工头吗,有瓦工力工吗?那些人的家属也在工地上找点轻巧活儿干,翠花到处传瞎话,说谁跟谁有一腿,弄得乌烟瘴气,领导就把她开了,要不是因为看我介绍去的,人家几个老娘们还要挠她呢!”
老夫人诧异地问:“她都说谁跟谁啊?兴许他们真有事呢。”
许先生笑了:“我的老妈呀,有事就更不能说了,那不是闲得没事找抽吗?工地上的事复杂着呢。妈,你这事儿别管了,我保证尽快给我表姐找个活儿,咋样?”
老夫人嘟囔一句:“肯定是小娟跟你说啥了,要不你咋对你表姐这么大意见?”
许先生提高了声音:“我们两口子都好几天没见面,上哪唠嗑去?我忙我的工程,她忙她的病人,今天上省里,明天跑乡下,人家心里哪有地方装你的宝贝外甥女?”
随即,许先生又说:“小祖宗放暑假,马上就回来,他一回来,家里哪有地方?老妈你就放心吧,我表姐工作的事儿我肯定安排!”
客厅里的谈话就此结束,许先生在沙发上睡他的午觉。老夫人轱辘轱辘她的助步器,回她自己房间。
我关上厨房门,静静地擦抹灶台。
这样的时光恬淡而悠闲,我就像在自己家的厨房里轻松地干活,倒一杯开水,在一旁放凉。
将厨房擦得锃亮,坐在椅子上,啜一口凉白开,心情异常柔软。
房间里的热也不显得那么煎熬,反倒让我有机会静静地聆听自己身体的声音,汗水细密地流过略显干涩的肌肤,对身体也是一种疗愈吧?
门开了,许先生走进来,诧异地问:“这厨房关门可真热,姐你咋不开门呢?”
我继续干活:“怕洗碗的声音打扰你睡午觉。”
许先生笑了,脸上忽然闪现一点少年的顽皮来。“翠花的事我解决了,姐你就甭管她,放心在我家干吧。”
许先生似乎己经知道老夫人劝我辞职的事。
我有些为难:“我担心大娘心里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