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陆清平突然拍桌,震得碗筷叮当作响,“我就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病,你问过医生了吗?”
“我没问过,我也知道是假的,沈明远就是不想娶我,还想把我的钱骗到手。·3!0-1^b+o′o+k`..c!o-m*”
前世她被蒙在鼓里,直到临死才知道这是个骗局。沈家从接她过来,就存着这样的心思。
“真是无耻至极!我早就看出来了,沈安泰早不是以前的沈安泰了,当初要不是他冒进,你父亲未必会牺牲。”
“老陆!”丁姨按住丈夫的手臂,“你别激动,你的心脏不好。”
她转向许淮宁,眼中满是心疼,“淮宁啊,你陆叔是气不过他们这样欺负你。”
“我知道陆叔是为了我好。”许淮宁说明了原委,“沈家人都盯着,所以我想尽快处理掉这个房子,现在政策放开,不少港商在找仓库用地,上周有人出价到五万......”(其实是上辈子)
“五万?”陆清平很感慨,“当年买那破院子才花了八百块!”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行,现在卖太亏了。我收到风声,明年那片要划进开发区,到时候价格肯定还要翻倍。”
许淮宁心头一震。
前世她直到1994年才知道这个消息,那时房子早已被沈家以一万低价“买”走,转手就卖了四十五万。
“陆叔,我也不想贱卖,房子在我的名下,沈家人就不会罢休,我想请您帮忙找个靠谱的买家,但要快——最好一周内成交。”
陆清平起身去书房,回来时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房本我一直替你收着,明天我就联系省城来的李老板,他对那片区感兴趣。”
许淮宁接过房本,指尖发烫,这或许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不过丫头,”陆清平严肃地看着她,“卖了房子你打算怎么办?真要走?”
“我想去深市。”许淮宁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们厂技术科的张工上个月辞职去了那边,听说干的挺好的。我有夜校文凭,去了先从质检员做起......”
丁姨不放心,“一个人去那么远?”
“比留在这里强。)?微)趣:·小¢说}1t {?首÷发¨-”许淮宁苦笑,前世她被困在沈家十多年,最后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有了前车之鉴,这辈子她不能这么过了。
现在她才二十多岁,并没有跳坑,还有重来的机会。
“我那边也有战友,到时候我给你写一封信,让他照顾着你点。”
许淮宁很是感激。
“我这几天没有时间,让沉舟替你办。”
许淮宁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沉舟哥回来了?”
“嗯,他爷爷生了一场病,他回来了。”
陆沉舟是陆清平的侄子,因为母亲早亡,父亲又另外成家,叔侄之间的感情反而比父子强多了。
“好啊,又要麻烦沉舟哥了。”
许淮宁和陆沉舟不熟,年龄上有差距,玩不到一起。
陆沉舟去参军之后,两人就更不熟了,很少见面,也很少联系。
大门响动,丁姨起身去开门,“是沉舟来了,果然那边又容不下他了。”
陆沉舟身穿军装,气质与旁人截然不同,身形挺拔如松,脸庞棱角分明,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两道剑眉,一双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翘,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包。
“吃饭了没有啊?”陆清平问道。
“吃过了,和朋友一起吃的。”
许淮宁起身喊了一声,“沉舟哥。”
陆沉舟点了点头,径直坐在了叔叔身边。
陆清平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陆沉舟,“什么事?”
“淮宁要卖城西的院子,我这几天没时间,你帮着跑跑。”
“好。”
许淮宁见叔侄俩似乎还有话要说,便起身道:“陆叔叔,沉舟哥,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陆沉舟抬眸看了她一眼,沉声道:“等等。”
他放下手中的行李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记事本和钢笔,“关于城西的院子,有几个细节需要确认一下。\x~x`s-c~m¢s/.?c·o¨m?”
许淮宁停下脚步,点点头:“沉舟哥,你说。”
“房子的具体位置和面积是多少?”他翻开记事本,笔尖悬在纸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在城西芙蓉巷1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