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个家里自从大柱夫妻俩走了以后就越发不成样子了!到现在亲奶奶和亲婶子都能干出这种事情出来!我看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兰兰也大了,自己也能顾好自己,用不着你们在这捣乱!”
“一会儿我就去给春艳打电话,不需要让桂芬和你李红梅来照顾兰兰。^y¢e`x,i?a′k-e·.?c!o^m¨今天就让有福一家子回自己家住去!”
李红梅彻底呆住了,一旁的王桂芬听见这番话,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埋怨地狠狠瞪了一眼李红梅,却不敢反抗赵东,懦懦的点点头。
李红梅忍了半天,终究是忍不住。
“不行!凭什么让这个死丫……我的意思是,兰兰自己住不安全,也没有人照顾她。”
赵东严肃地敲敲桌子示意安静:“不需要你同意!兰兰!你只说你愿意不!”
无视掉三人希冀的眼神,代兰亭惨白的小脸上勾出一抹浅笑,满眼感激地看着赵东:“谢谢赵叔,还是让二姑过来照顾我吧,三婶之前和我说因为照顾我,都顾不上给军军做饭,平常这么麻烦三婶,我心里不好受,如果可以,还是麻烦二姑过来吧。”
赵东看着李红梅,严肃地敲敲桌子,表示事情就这么定了。
代兰亭心里瞬间一松,虽然这场逼婚的戏码来得比她预想的早了一些,但是不仅结果是好的,甚至还有意外收获。-d~i?n\g~x¨s,w?.·c_o′m`
一颗心瞬间落地,刚才狂奔过来的疲倦感和高烧引起的昏沉感瞬间涌上,代兰亭整个人都晃了晃,幸好周翠英在一旁扶着她。
李良均倚在墙边,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尘埃落定。
代兰亭这个女人最终还是成了最终的赢家。
李良均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侧脸,从李红梅冲进来时就紧绷的心弦不知为何蓦地一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可这丝轻松转瞬即逝,一股强烈的带着酸涩的不爽猛地翻涌上来,堵得他心口发闷。
凭什么?
无论这场逼婚闹剧是谁挑起的,无论他点头还是摇头,最终的得益者,不都是这个心思深沉的女人代兰亭吗。他绝不能让她赢得如此轻松得意!
李良均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冷意的轻笑,整个人看似悠然地向后靠了靠墙,目光扫过那几个气焰已消垂头丧气的妇人,淡然开口:
“赵书记,我今天平白无故地被人一顿骂,总得让这几位我不熟的奶奶婶子给我道个歉吧。”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赵东眼神里透着惊异,重新打量起这个平时看着斯文甚至有些好说话的知青,没料到他竟也有如此强硬的一面。_x¢i\a·o_s/h_u/o?g*u.a′i`.!n~e`t\
李红梅那张老脸瞬间扭曲,难以置信自己竟被一个小年轻当众要求道歉,嘴唇翕动,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李春杏只想赶紧脱身,倒还算痛快地低了头。王桂芬虽不情愿,但在赵东无声的威压下,也弱弱地道了句歉。
赵东的目光最后沉沉落在李红梅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李红梅最终也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
处于风暴中心的代兰亭,却对这一切恍若未觉。
方才一路跌跌撞撞跑来,已是强弩之末,紧接着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这场硬仗,早已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此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视野里的一切都在晃动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像塞满了棉絮,外界的声响变得遥远而混沌。
一股难以抗拒的灼热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冷汗浸湿了鬓角,黏腻地贴在滚烫的皮肤上。她几乎是用意志力强撑着才没有立刻倒下。
李良均得到了那几个明显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的眼角余光,自始至终都若有若无地黏在代兰亭身上。
然而,代兰亭甚至全程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仿佛他这个人,连同他刚刚制造的这点小麻烦,都根本不存在于她的世界里。
她像一尊苍白脆弱的瓷偶,摇摇欲坠地立在那里,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一股无名邪火“噌”的一下直冲李良均的天灵盖!烧得他心口发烫,指尖都微微发颤。
他当然不是在意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如何看待自己!代兰亭不敢看他,不敢回应,一定是心虚!是盘算着更阴险的后招,想着怎么再用下作手段来算计他!
这股被忽视、被轻视的怒火瞬间吞噬了那点微不足道情绪。
李良均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钉在代兰亭那单薄的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