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连三日。¨b/x/k\a~n.s`h*u_.¨c.o\m.
曹军被刘备的骑兵骚扰战术折磨得苦不堪言。白日攻城的力度大减,士兵们顶着黑眼圈,精神萎靡,哈欠连天。夜晚更是不得安宁,仿佛得了幻听一般,总觉得耳边有锣鼓号角之声。军中怨声载道,士气低迷到了极点。
曹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用刘备攻打,自己的军队就要先垮掉了。
“主公,如此下去,非长久之计啊。”郭嘉忧心忡忡地对曹操说道,“我军将士己是疲惫至极,攻城几乎停滞。刘备军虽未与我军主力交战,却己达成了其战略目的。”
曹操铁青着脸,一拳砸在案几上:“可恨!刘备这厮,何时变得如此狡猾了?他身边定有高人指点!”
就在曹操一筹莫展,思虑对策之际,有士兵来报:“启禀主公,营外有一自称刘备使者之人,送来书信一封,指名要交给主公亲启。”
“刘备的使者?书信?”曹操闻言一愣,随即冷笑道:“这刘玄德,又想耍什么花招?把信拿上来!使者暂且扣下!”他倒要看看,刘备在这封信里能说出什么花儿来。?z¨x?s^w\8_./c_o.m-
很快,书信呈了上来。曹操展开一看,信中,刘备先是历数了曹操攻打徐州的种种不义之举,言辞恳切地劝说曹操罢兵,体恤徐州百万生灵,勿要因一己之私,涂炭百姓,遗臭万年。又言陶谦年迈,若有得罪之处,愿代为斡旋调停云云。这些话,在曹操看来,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废话,不值一哂。
然而,信的末尾,却有几句话,让曹操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只见信末写道:“备闻兖州新定,根基未稳,人心思变。公之内,亦非铁板一块,昔日旧部,未必皆心悦诚服。若公长久屯兵于外,粮草不济,师老兵疲,一旦兖州有宵小之辈趁虚而入,煽动风雨,则公腹心之地动摇,霸业何存?今备兴仁义之师,非为与公争利,实不忍生灵涂炭。若公肯罢兵,备愿与公约,各守疆界,徐图后计。望孟德公三思,勿因小不忍而乱大谋,亦勿令后方空虚之忧患成真也。”
“刘备……他竟然能看到这一层?”曹操心中惊疑不定。兖州是他霸业的根基,确实是他最为看重之处。徐州再好,也只是锦上添花,若为了徐州而动摇了兖州,那便是舍本逐末了。/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
郭嘉见曹操神色有异,上前拿起书信,仔细看了一遍,亦是面色凝重。
“主公,刘备此信,虽言辞谦恭,却暗藏机锋啊。”郭嘉沉声道,“兖州新附,确是我等软肋。我军精锐尽出,后方兵力空虚。此时虽无确切消息言后方有变,但日久生变,不得不防。刘备此信,正是抓住了我军此一痛点,意图攻心,迫我等退兵。”
程昱也道:“主公,刘备军连日袭扰,我军己疲。如今又以此书信动摇军心。依昱之见,徐州坚城难下,陶谦似有死守之志,刘备援军又在外牵制。我军与其在此空耗兵力钱粮,日夜不宁,不如暂且退兵,先稳固兖州根本,再图徐州不迟。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我兖州大定,兵强马壮,再来取徐州,易如反掌。”
曹操听着两位谋主之言,心中己是萌生退意。他并非不能忍受失败,只是不甘心就此罢手。但眼下的局势,确实对他不利。士卒疲惫,粮草消耗巨大,后方又存隐忧,强攻徐州,胜算己然不高,反而可能将自己拖入更深的泥潭。
“传令下去,”曹操终于下定决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各营偃旗息鼓,暂缓攻城。密切监视刘备军动向。同时,派人往兖州,探查后方虚实。”他还是想确认一下后方的情况。
“奉孝,你以为刘备此信,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他身边那个所谓的‘军师’所为?”曹操突然问道。他想起了探子回报,刘备在北海新得一谋士,名为李沐,颇受重用,北海破黄巾之策,便出自此人之手。
郭嘉道:“刘备织席贩履之辈,虽有些小聪明,但未必有此等战略眼光,能洞察我兖州内部之隐忧。多半是其新任军师所献之策。主公,可召见那送信使者,探问一番虚实,尤其是那军师的来历。”
“好!”曹操点点头,“传那使者进来!”
很快,一名刘备军的校尉被带了进来。那校尉倒也硬气,见了曹操,不卑不亢,只是行了一礼,便垂手立于一旁。
“你是刘备的使者?”曹操沉声问道。
“正是。”
“此信,可是出自你家军师李沐之手?”曹操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