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敢往死里查,这条线就得全炸。¨c¨m/s^x′s′.¢n_e*t~”
孔卿白轻轻捻了捻胡须:“你怕?”
“我不怕我。”言辰咬牙,“我怕你。”
“你怕我?”
“你怕的是他回京以后,不是挂个政绩司副署,而是——接你位。”
这话落下,空气静了一瞬。
片刻后,孔卿白才缓缓道:“你放心。”
“我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青州驿馆,第三夜。
有人夜探库房,结果撞上内卫暗哨,被当场格杀。
死者身份尚未确定,衣着普通,腰间佩着一块银印——竟是兵部信物。
李洵玉拿着那块银印,眼神冰冷:“兵部出手了。”
沈砚愣了一下:“他们这是,想暗杀?”
“不。”
“是试探我有没有防备。”
“现在知道了。”
“我不光有内卫,我还有皇命。”
“那接下来他们就不会再藏。”
“他们会明着动。”
第四天一早,青州府衙送来一份“节度使会审申请”,要求将粮仓账目、驻军库存交由军政联合复核。
表面上是协助调查,实际上是“接管现场”。
沈砚火冒三丈:“他们是要把证据从咱们手里抢走!”
李洵玉却冷笑:“好啊,抢就抢。,q?i~s`h-e+n′p,a¢c!k^.-c¨o.m?”
“把他们请进来。”
“我要当他们的面——当场给这账本烧个洞。”
“看他们是要吞下灰,还是吐出银!”
那天午后,节度使亲自进府。
兵甲成列,府门外驻马上百。
李洵玉站在正堂中,身后是沈砚与两名内卫。
他手中拿着那本缺页账册,轻轻扬起一角:“这就是你们想查的账。”
“我不拦。”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这账里有你兵部尚书亲章,有你节度使三年前签署,有你军中副将私印。”
“你要查?”
“可以。”
“但我建议你查之前,先给你兵部的主子写封遗书。”
“万一你真查出了什么……你得有人给你收尸。”
那节度使脸色阴沉如铁,嘴唇微动,却一句话说不出口。
当夜,青州城戒备森严。
可那座粮仓,却忽然起火,浓烟冲天。
而在火堆中,一具被斩首的尸体被人从暗道拖了出来。
李洵玉望着火焰,冷冷一笑。
“你烧仓?”
“我烧你底。”
第五日一早,御史台收到奏折:
【青州军粮一案,节度使拒不配合,自毁仓库,现账本残破、证人失踪,惟剩线索十六条,已封存入档。*x/s~h·b-o?o!k/.\c?o-m′】
而在昭阳殿内,姬姒意看完那道折子,只轻轻点了点头:“他这一次,是在给我挖战壕。”
“那我,就给他递刀。”
昭阳殿深夜,灯火通明。
宫人们早被遣退,殿中只余姬姒意一人坐在御案后,面前堆着一沓来自青州的折子。
她盯着那张被火烫焦边角的账本副本,目光落在一行字上:
【粮账已焚,节度使自毁证据,兵部涉事明确,建议再查户部上游调拨。】
她没出声,指尖在案几上轻敲,节奏慢得几乎能让人焦躁。
一刻钟后,她才缓缓抬头,看向面前跪着的内侍:“召李洵玉。”
“密召,传我的手谕。”
“让他深夜进宫——走昭阳门。”
“昭阳殿。”
内侍一惊,顿首应是,匆匆退下。
两个时辰后,李洵玉到了宫门外,夜寒如水。
他本以为这趟青州查账之后,该等的是一道“请功折”,没想到是女帝亲口召见,还是昭阳殿。
“昭阳门……她又让我走这里。”
“上次走,是‘共理朝纲’。”
“这次,会是什么?”
他脚步不快,推门进殿时,姬姒意正站在殿中,穿着一袭寝衣外罩常服,手里端着一盏酒。
“臣李洵玉,叩见陛下。”
“免。”她抬了抬手,语气却没之前那么冷,“坐吧。”
李洵玉落座,目光扫过案前那些烧焦的纸张:“这些,是青州那一晚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