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人,都是银。”
“您若不让我共理朝纲,我就只能共搅这摊烂泥。”
姬姒意沉默了许久,忽然笑了声。
“李洵玉,你是不是在赌?”
“是啊。”他点头,“我赌您不会死。”
这句话出口,屋内的气压似乎顿了一顿。
姬姒意看了他一眼,把纸塞到他手里。
“滚吧。”
“多谢陛下。”
他拱了拱手,走的干脆。
殿外,风有点冷。
李洵玉脚步轻快地下了台阶,手里那张“共理朝纲”,他没收进怀里,而是直接递给随侍的内官。
“明日一早,挂政绩司门口。”
“这……李大人,这可是——”
“挂。”他没回头,“出事我担。”
昭阳殿内,宫人走进来给姬姒意添茶。
她盯着案上那空砚,一句话飘出:
“去查一查。”
“查什么,陛下?”
“查一查——”她轻声,“李洵玉,到底还要动谁。”
宫人愣住:“陛下是怕?”
“不是怕。”姬姒意缓缓摇头,“是想知道,我该替他把谁先杀了。”
天还没亮,昭阳殿就传了消息——女帝一夜未眠。
宫里宫外都知道,陛下这是动了真心思了。
可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倒是太后那边,一早就起了。
凤仪宫内,茶刚上,太后就摆了摆手:“让御厨下去,今儿我不吃粥。”
宫女愣了愣,小声回道:“太后娘娘,御厨说今日煮的,是先皇在世时常用的‘松子鲫鱼羹’,是按着当年的旧谱做的。”
“那就更不能吃。”太后语气冷了几分,“叫他们去值房罚俸三日。”
宫女不敢多言,赶紧退了。
太后眼也不抬:“把人叫来。”
半炷香后,一个身穿银灰色朝服的老监正进了殿,行了个礼:“娘娘唤奴才?”
“别装糊涂。”太后轻声,“这两日,外头动静不小啊。”
“是。”老监正躬身,“政绩司已挂牌,百官自赎银连夜进京,今早又贴了‘共理朝纲’四字,引的宫人都在私下议论。”
“那字,是她亲手写的?”
“是。”
太后抬手捏了捏眉心,像是头疼:“小郎君出的风头太快了些。”
“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