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警方联系到名单上最后一个如今在便利店上班的女孩，女孩知道沈安安死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讲述了一桩陈年旧事。

“那是高二上学期，月考的时候沈安安英语考了满分，年级单科第一名。英语老师很高兴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沈安安大加赞赏，同时又把英语渣渣的蒋娜和严娟顺嘴批评了几句。这件事之后她们就记恨上沈安安了。剪过她的头发，用中性笔戳过她的背，给她的水杯里唾口水。沈安安一开始会报告老师，老师批评蒋娜严娟后，沈安安就更倒霉了。有一次放学后，我和沈安安被她两带着几个社会混混在学校外面截住。挟持到一个没人的墙角，她们命令沈安安跪下认错，沈安安不配合，被她两打了十几个耳光。那个地方没人路过很偏僻，有小混混在我们也不敢逃。最后沈安安跪下了，她们两个打累了，站在一边用手机录像，逼我接着打沈安安。”

在场警察无不听的咬牙切齿。

女孩讲到这里有些哽咽，“我不敢不听她们的。她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害怕她们打我，我就按照她们的要求打了沈安安耳光。沈安安就是不认错，她们又命令我脱掉沈安安的衣服，我不敢。一个小混混一脚将我踹倒，严娟亲自上去脱了沈安安的校服。威胁沈安安再不认错，就把她毁了。沈安安没办法给她们磕头说了十几遍对不起。她们才放过了我们。”

警察问道，“你们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我们要是报警，她们会变本加厉欺负我们不说，视频一旦流出去，我们就彻底完了。同学和认识的人都会出来嘲笑我们。那件事之后，沈安安的母亲在学校大闹校长室，我也主动退学了。没想到好几年过去了，她们两个还是不愿意放过沈安安。警察叔叔，请你们一定抓了蒋娜严娟，她们真的该死。”

“放心吧，做了坏事的人，法律是不会放过她们的。谢谢你的线索。”

这通电话打完，沈安安的父母才知道当年的校园霸凌并不像女儿说的自己被逼着下跪打耳光，竟然还有脱衣服侮辱一事，拳头捏紧恨不得立刻将蒋娜严娟捶扁。

金静在角落里默默听着，心里有了一个新念头，那就是开设一个树洞，以后尽力帮助被校园霸凌的孩子。

很快崇州警方就将蒋娜严娟送到了温江，面对一系列指控，两人也彻底不装了，蒋娜气焰嚣张道，“我们以前是欺负过沈安安，但我们也受到惩罚被学校开除了。难道她现在的死还和我们有关系不成？”

严娟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我们可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抓我们？警察就可以乱抓人吗？现在还有没有老百姓的活路？”

邢涛将肥肠粉店阿姨听见的话播放了一遍，朝两人问道，“严娟，你把沈安安带到厕所里说了什么，真的以为没人知道吗？”

严娟满不在乎道，“说话怎么了，犯法吗？是我拿着刀子把她捅死的吗？你们真的很莫名其妙！”

邢涛从没见过到了公安局还如此目无王法的人，痛斥道，“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是你们逼迫沈安安自杀。今天你们不交代清楚是走不了了。”

蒋娜和严娟相视一眼，一个字也不肯再说，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她们要求找律师。合理要求，警方同意了。很快一名律师就来了公安局，朝警方讲了一大堆法律条款，最后总结一句话就是，“警方没有证据不能扣押蒋娜严娟，请立刻放人。”

警方只能放人，严娟和蒋娜从沈安安父母身边经过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嚣张。两位老人要不是被警察拉着，真能扑出去咬断两人的脖子。

还能怎么办？继续找证据。

邢涛转身的时候却不见金静的踪影，此时金静己经变成乌鸦紧紧跟随她们乘坐的车朝崇州赶去。

首到深夜才回到家，邢涛问道，“你今天怎么一声没说就走了，干什么去了？”

金静反问道，“现在的证据能定她们的罪吗？”

“不行。”

“那要是她们突然死掉，你会抓我吗？”

邢涛大惊，“静静，千万别做傻事！”

金静又问了一遍，“你会抓我吗？”

邢涛为难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我是警察，我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金静笑了下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这是我跟踪拍回来的，兴许对案子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