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有力气。”

老胡质疑道，“且不说你有没有力气。你说你勒死死者后立刻把他挂了起来，为什么死者脖子上有多处勒痕，还深浅不一。”

胡丽丽一口咬定，“就是我干的，勒了几次我忘了，总之我确认他死的不能再死了，才离开的。”

老胡严肃道，“胡说，死者脖子上一共有三条深浅不一的勒痕，就从这一点讲，起码还有其他人。那个人的力气明显在你之上，所以勒痕更深。他和你一样对死者恨之入骨。”

胡丽丽情绪激动的拍着桌子大喊，“就是我杀的，我杀的，我都己经招了，你们抓我就是了，一命抵一命。”

老胡没说话，让人把胡丽丽带了出去，传唤胡开城进来问话。

胡开城进来坐下，老胡定定看了他十几秒，才张口问道，“你老婆被胡劲松揩油的事，你知道吗？”

胡开城点点头，“老婆给我说了，我，我恨死他了。”

“胡劲松先是对你母亲不好，后来又伤害了你的姐姐，你己经想办法隔离了他，但他还是揩油你的老婆。正常男人遇上这种事，一定不会再对这种禽兽宽容。所以你想杀死他？对不对？”

胡开城摇摇头，“我没，我没。”

“胡丽丽己经招供了，是她杀死了胡劲松，并把人挂在了阳台上。只是我想不通，她一个女人是怎么把沉重的死者挂起来的，要知道一个男人办这事尚且要费点力气，她说的太轻松了，我不相信。”

胡开城双眉紧蹙，表情陷入了回忆。

小时候，母亲在，日子尚且过得去。母亲死后，父亲每天闲逛不务正业也不管两人的死活，姐弟俩三天饿九顿。比自己只大一岁半的姐姐就早早学会了做饭，照顾两人。但有一天他起夜发现，父亲对睡梦中才刚刚上初中的姐姐动手动脚，姐姐挣扎不开。他慌乱中将桌上的酒瓶推下，弄出响动才救了姐姐。自此后，姐弟俩住一个房间，晚上将门锁死，才敢睡觉。可总有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姐姐终于还是退学跑了。

老胡接着说，“你姐姐似乎想包庇谁，我们警察也不是吃素的，案件有疑点就会继续追查下去，首到真相大白。”

胡开城双手不自觉握紧，闭了下眼睛，猛的睁开，破釜沉舟道，“我招，是我，我杀，杀，杀了他，不是我姐姐。”

“说说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我，我有钥匙。趁他睡，睡着，进去将他勒死，然后挂在了阳台上。”

“为什么？”

“他是禽兽，侵，侵犯我老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早都，都该死了。”

……

有胡开城的招供，所有的尸检痕迹才对上了，案件真相大白。

晚上，邢涛回来一身疲惫，情绪不怎么好。金静还在埋头研究旧书，虽不懂其意，但也能磕磕巴巴读通顺。见邢涛回来，一拍脑袋，“涛哥，忘了做饭了。冰箱里还有饺子，我马上煮了。”

邢涛没像往常那样回家先跟金静腻歪，换了拖鞋一屁股沉沉坐在沙发上，掏出一包蓝娇子抽了起来。

金静赶紧烧上开水，坐在旁边关心道，“怎么了？没见你这么丧过？是不是工作不好干，又遇上什么难破的案子了？”

邢涛摇摇头，“案子破了，只是心情不怎么好。”

“怎么了？破了还不高兴。是不是前天打电话说的那个吊死的，到底怎么回事？”

“姐弟俩杀了父亲，父亲是个禽兽。”

“啊！”

邢涛将头仰靠在沙发上，“确切的说，是姐弟俩都想杀死父亲。姐姐先进去勒死了父亲，然后不知情的弟弟半小时后又进去勒了一遍，把尸首挂了起来。现在一个是杀人犯，一个是侮辱尸体罪。说起来他们也是受害者，但法律就是法律。”

“唉，这种禽兽也是百年难遇，并不是所有人都坏。你作为警察，发现一宗解决一宗，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有时候觉得罪犯怎么抓也抓不完，像会长出来一样，一茬接一茬。”

金静只能抱抱邢涛，尽力安慰道，“我们尽力就好。”

邢涛点点头，将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摁灭，起身去洗脸。金静见水开了，赶忙从冰箱拿饺子煮上。吃饭的时候，邢涛看见了桌上的旧书，翻了起来，问道，“从哪里找的旧书，怎么看不懂？”

金静搪塞道，“逛小摊看见了，好奇就买了回来。对了，还有几块石头，你一会儿看看，能不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