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拓本塞进她手里,声音压得极低,“千面会勾结六扇门,账簿在主屋暗匣。”
柳姑娘的指尖在拓本上顿了顿,抬头时眼里有火星在跳:“你身上有血味。”
方仁杰这才发现,后颈被木屑扎破的地方正渗着血,在月光下像颗红痣。
他刚要开口,青崖庄方向突然传来“当——”的钟声,沉闷得像敲在棺材板上。
两人同时转头,就见庄内腾起冲天火光,映得半边天都是红的,连月亮都成了血珠子。
更让他血液凝固的是,火光中一道身影跃上屋顶,玄色披风被火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半张侧脸:眼尾的小痣、鼻梁的弧度,连嘴角那道若有若无的笑纹,都和奶娘描述的母亲分毫不差!
“娘?”他脱口而出,声音被山风撕成碎片。
那身影在火光中顿了顿,侧过脸来。
方仁杰看清了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和他从小到大在铜镜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她冲他笑了笑,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心口,转身便消失在火光里,只余下披风角的青玉珠串,在火中闪了最后一线幽光。
“方更夫!”柳姑娘的手掐上他胳膊,“火势往西边林子窜了,再不走要被围住了!”
方仁杰被拽着往山下跑,回头时,青崖庄的火光已连成一片,像极了二十年前神判门灭门那晚的血。
他摸了摸怀里的拓本,又摸了摸腰间半块玉牌——玉牌上的温度,和记忆里母亲掌心的温度,重叠在了一起。
山脚下传来救火的喧哗,而青崖庄的火势,正顺着风,往北边那片藏着七具外乡人尸体的林子,缓缓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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