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座城市,江夕禾知道,他也如她一样,在努力朝着他们的未来前行。
周六一早,江夕禾就回了嘉县,她只请了周六晚上夜班的假,打算家里住一天就回来接着上班。
见惯了外面的高楼大厦,再走进门头巷,只觉得更为狭窄。
小时候从家里走到站台的路,似乎那样的远,现在却觉得不过是短短的一小段。
走进蜿蜒小路,转几个弯就到家了,街坊邻居碰见她,还打招呼:“哟,夕夕回来了?”
她停下来问好。只见邻居婆婆们一年比一年老。
就跟许棠一样,在江夕禾的记忆中,妈妈还是位年轻的妇女,没想到猝然见面,觉得她沧桑了不少。
许棠如今周末没打零工了,接了一些不吃力的手工活,给人家串珠子。
之前林娟和许棣住的那屋子,变成了工作间,隔壁的婶婶也来跟她一起串,地上乱七八糟堆着箱子。
外公老早就在大门口等着她了,见到她,乐得一张脸上笑开了花。
外公年轻的时候相貌堂堂,身高也不低,但是常年的病痛早把他压弯了腰,他佝偻着背,牵着江夕禾的手进了院子。
院子里没有变化,还是当年许棣结婚的时候装修的。
如今家具早己陈旧,客厅顶上的吊扇仍嘎吱嘎吱转悠着。
江夕禾提着箱子进屋,先去找许棠。
她戴着一副眼镜,在窗台边坐着串珠子,见到江夕禾,面露喜色,对旁边的邻居婶婶说:“我女儿回来了,今天不干活了!”
“瞧把你乐的!”江夕禾跟婶婶打了招呼,婶婶拍拍她的背,“夕夕啊,你妈一天要念叨你几十次,可算把你盼回来了,你没事儿多回来陪陪你阿公啊。”
“她得上学,怎么叫没事儿?”许棠反驳说,“谁家大学生天天回家?”
隔壁婶婶跟她们告辞,江夕禾走过去,坐在许棠旁边的椅子上:“这串什么珠子?这么小,能看得清?你都眼花了,别干这个了!”
“给吴小兰厂里串的,一百串十块钱。我串了一晚上,才串了二十五块钱,配眼镜都花了一百多。我非得把眼镜钱赚回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