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港商签支票时,金笔尖戳破了纸张。秀兰却要求兑成工业券,厚厚一沓塞进鞋底夹层。回程的黄包车上,她靠着卫东肩膀熟睡,断发间的鱼胶味混着他身上的铬鞣剂气息,在车窗上凝成朵霜花。
卫东轻轻托起她冻伤的脚。那只修补过十七次的布鞋,此刻在夕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鞋头的梅花血迹已变成永恒的朱砂色。暮色漫过温州城时,他忽然希望这辆黄包车永远不要停,好让肩头的温度多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