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肚子撞了下二姐,把二姐和许先生隔开。
许夫人仰头看着许先生,她一脸的慵懒和委屈。
许先生看到许夫人这个表情,他就一下子放松下来,急忙问许夫人:“咋了?肚子不舒服?”
许夫人却用手揉着两个太阳穴,说:“我做噩梦了,做得脑子疼——”
许先生扎撒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焦急又为难地说:“娟儿,那怎么办呢?上医院呢?”
许夫人淡淡地说:“上什么医院,就是大家说话都小点声就好了,你呀,都是你的错,那么大嗓门,把我喊醒了!”
许夫人责备地看着许先生,她用手一推许先生,把许先生往房间里推,一边推,一边说:
“你不许说话了,你看看你,不会说话,把二姐和妈都气着——”
许先生委屈,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委屈,脸上自己打得红了一片,却没人说一句安慰话。
妻子正在怀孕中,他也没法解释他的委屈,又被妻子连推带拽地送进了卧室,他只好求助地说:“我不说话能解释清楚吗?”
许夫人把许先生推进了房门,说:“这不是打架,不是比嗓门大,你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了!”
许夫人把许先生推进房间,随即关严了房门。
我在厨房门口站着,看到许夫人关上房门前的那一刻,她冲许先生使了个眼色。
许先生之前还暴躁地犹如困兽之斗,但他看到许夫人的眼色,虽然没有明白,但他知道,妻子有办法稳定客厅的局势。
许夫人一回身,看到我,她就冲我来了。
我心想坏了,肯定是她要训斥我呀,埋怨我和苏平不该传瞎话。
我垂下目光,等着许夫人的霹雳闪电。
可许夫人却说:“红姐,你干嘛呢,你不做饭了?二姐来了,你做点二姐喜欢吃的,那个,地瓜还有吗?
“我去年冬天,从一个农村患者家里买的地瓜,可好了,特意给二姐留着呢。
“你到储藏室看看,还有没有了,做个地瓜挂浆——”
我也不会说话,比二姐好不到哪去:“我地瓜挂浆总做不好——”
许夫人淡淡地说:“二姐要是想吃大餐,她在外面哪个饭店吃不上啊?
“她来家里,就是喜欢家里的气氛,喜欢家里的味道,你就做吧,做糊了也没事,大家吃的是心情——”
我终于明白许夫人的意思,她是在向二姐示好。
我说:“储藏室还有不少呢,我马上去做!”
我转身往厨房走去。
就听许夫人对二姐说:“二姐,别跟你老弟生气,他啥人你还不知道吗?刀子嘴豆腐心。
“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敢跟一群小混混抡刀片子,可你看见他啥时候捅过我一手指头?”
二姐又委屈地提起小时候的事,说许先生跟他打架,薅她的头发。
许夫人说:“二姐,今天我向着你,等会吃饭的时候,许海生坐在餐桌前,我摁着他,你使劲薅他头发。
“你把他头发都薅下去,我都不心疼。”
二姐还有些生气:“他脑袋一根毛都没有,我薅啥呀?”
许夫人说:“那你就薅他头皮,把他头皮都薅下去——”
二姐扑哧笑了,笑得哈哈的,她边笑边说:“可说好了,别我薅他的时候,你们不让我薅!”
许夫人说:“二姐,我向着你,咱们都是女人,最膈应老爷们动手。”
许夫人安抚了二姐,又挨着老夫人坐在沙发上,拿起老夫人的手,轻轻地盖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妈,你刚才大声说话,我肚子里的小家伙踢我了,生我气了——”
老夫人虽然还有些激动,但注意力己经被许夫人吸引了过去。
她叹口气:“孩子生啥气啊?生我气呢?埋怨我骂她爸爸。”
许夫人说:“她向着奶奶呗,她生我气呢,因为我躺在床上不起来劝架,怕气着奶奶,她就踹我好几脚。”
二姐在旁边笑着说:“小娟,你说得跟真事似的,肚子里的孩子能说话吗?”
许夫人说:“二姐,我跟妈唠唠嗑,你先到厨房,帮着红姐忙乎忙乎,做几个硬菜。
“那回,你跟红姐学的蜂蜜南瓜做得好吃,今天再做这个菜,咱妈可爱吃了,软和,又甜,有营养,就做这个菜。”
蜂蜜南瓜是天下最容易做的菜,就是把南瓜切成片,摆在盘子里,上面撒两勺蜂蜜,上笼屉蒸10分钟蒸熟,就是妥妥的一盘佳肴。
这是二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