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的?找妈有事儿?咱妈在医院呢,听说有个急诊——我刚到家,还没见到咱妈。”
智博给电话里的女孩亲热地叫姐。跟女孩聊起他的妈妈时,说“咱妈”,那电话里的女孩,很可能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姐姐。
秦舅是谁?跟智博亲姐姐一起来的,不会是许夫人的前夫吧?
我注意到许先生的脸色不太好看。
客厅里侧,大许先生在跟老夫人聊天。老夫人打听大孙子的事。
大孙子智勇在国外己经成家立业。
因为智勇不能回来帮公司做事,大哥轻声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瞥了眼坐在一旁听音乐的大嫂。
大嫂嘴角含笑,一边听音乐,一边翻看手机,就像没听见她先生和婆婆的谈话。
其实,大嫂也不是置身事外,她一首在手机上联络儿子儿媳和孙子。
许家这里是晚上六点半,她儿子儿媳一家在国外是清晨。终于联络上了,大嫂把手机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娃娃的稚气童音:“奶奶,奶奶——”
大嫂说:“见见太奶奶——”
大嫂把手机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没等接手机,脸上就笑得满世界的桃花都开了的模样,她己经听到重孙子的叫声。
我真怀疑老夫人的耳朵,那么远能听见?还是孩童的声音清脆,她的耳朵能捕捉到?
大哥赞许地看向大嫂。大嫂又自得其乐地到一旁听音乐去,不打扰他们祖孙西代联欢。
众人都聚到老夫人身边,跟国外的一家人兴奋地聊起来。
我注意到娜娜不太高兴,旁观着一家人围着老夫人转,她有些落寞,又有些失宠的感觉。她在地上转了两圈,就去了厨房。
我去厨房喝水,看到娜娜坐在餐桌前,用筷子夹了一块皮冻塞进嘴里。随即却一脸嫌弃地吐到桌子上。
她吩咐我:“阿姨,把桌子收拾干净。”
发现桌上的菜,娜娜最少动了三盘。
炒好的菜,如果被人用筷子翻夹过,就破了相。
本来饭菜刚上桌时,品相最好看,许家因为等许夫人回来,就餐时间延迟,桌上的菜就越来越不受看。
现在,这些菜又被娜娜用筷子翻动过,就越发不好看。
我心里有口气,她翻动菜破坏了菜的品相。还有她对我说话的口气:“阿姨,把桌子收拾干净。”
这完全是命令保姆的口气。
我是保姆不假,但我是老夫人的保姆,不是许家其他人的保姆。
我不知道别的保姆是怎么工作的,应聘保姆时她们是否挑选雇主,但我是挑选雇主的。
当初,我选择到许家应聘,就是因为招聘启事上写着给老太太做一顿午饭。老太太腿脚不好,需要保姆照顾。我才来许家做保姆。
还有一种保姆工作我也会应聘,就是夫妻双职工,忙得没时间接送孩子上学放学,再加上做午饭晚饭,收拾房间洗衣服。
急人所需,解人之难,这样的工作我会去应聘。
如果雇主年纪轻轻,两手两脚好好的,就是家里钱多了没处花,雇个保姆随叫随到,随时听他们吆喝,就差拉屎放屁让保姆代劳的这种雇主,我不会选择。多少钱我都不干。
别说我现在不缺钱,就是当年我独自带着儿子辛苦赚钱的时候,我也不会选择这种雇主。
我赚钱,要高兴地赚钱。不高兴地赚钱,我立马辞职。
十多年前,我从报社辞职,记者都不干了,就是因为在报社做得不开心,我就辞职,在家专职写作。
在许家,被小姑娘娜娜命令之后,我又不能跟一个外来的丫头争执,只好忍着气,拿着抹布收拾桌子。
娜娜倒没有在厨房继续逗留,转身走了出去。
我刚缓口气,客厅里传来一声喊:“阿姨,给我开一瓶饮料。”
是智博的声音。
老许家的小辈,都开始支使我。
我心里不满,犹豫的时候,就听许先生一声断喝:“你没长手啊?想吃啥自己去厨房拿,你红姨是雇来照顾奶奶的,奶奶腿脚不方便——”
随即,客厅里传来二姐打哈哈的声音,许先生说的话就没听清。
我还是开了一瓶饮料,送到客厅。
智博接过饮料:“谢谢阿姨。”
但我看到,智博转手把饮料递给娜娜。
原来是娜娜要的饮料。她觉得支使我费劲,就让智博使唤我。
我对这个女孩印象不佳。
许家其他人对娜娜也不太热情。
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