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洞口,热浪就迎面扑来。两人干脆就站在洞口,闲聊着,兰子说了家里的情况,侯展听说爷爷奶奶都很好,弟弟妹妹都经常找兰子玩,父母亲对兰子也都很好,这才放心。于是也把自己在学校的情况告诉了兰子。听到侯展说外国人大都是蓝眼珠子、白皮肤、黄头发,不禁很是神往,细细地问了问洋人的模样。当侯展说起威廉校长每次回家都要和太太拥抱亲吻,不禁白了侯展一眼,心说难怪呢,一回来就猴急猴急地折腾自己,敢情是耳闻目濡的啊。不知为什么,侯展下意识地隐瞒了骆灵梅的事。
两人聊了好一会,梁士达和姚玉才回来,远远看见梁士达,侯展就串了出去,梁士达看见侯展,哈哈大笑。指点着侯展说,“好小子,敢一个人坐火车,也不怕找不到家。”伸手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头,“臭小子长高了,也重了不少,老子差点就抱不动你了!”说完又是哈哈大笑,侯展这才明白,自己是怎么睡到了兰子的床上,敢情是这老丈人干的好事。
四个人来到了梁士达的房间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菜,这次侯展没敢造次,乖乖地和兰子坐在了下手位置。姚玉看着侯展,发现他又有了变化,但是只是感觉上的,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梁士达看看侯展,又看看兰子,不禁心里乐开了怀,端起酒杯,自饮一杯。侯展端起酒杯,也不言语跟着干了一杯。姚玉端起酒杯对着梁士达说:“老大,我敬你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兰子看着他们三人,倒也不扭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梁士达开怀大笑起来,侯展也被感染了,左一杯右一杯地挨个的敬,放开了喝。直到梁士达劝阻,才停了下来。几个人边喝边聊,侯展说着学校里的见闻,特别是说到和迪姆的两次交手,更是勾起梁士达的酒虫,几人一直喝到下午三、四点的样子才罢手。
第二天早早起来,侯展和兰子来到了土坪上,互相对练了起来,这时的兰子已经不是侯展的对手了,几次都是堪堪避过侯展的拳脚,兰子知道是侯小子有意想让,却又拿他没办法,正在着急的时候,梁士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兰子,你不是他的对手了,下来,我来陪你的小男人练练。”说完,也不理兰子的不依不饶,跳到场中,和侯展过起招来,来回几下后,梁士达抽冷子一掌掀翻了侯展,大笑着停下手来,“小子,不错,功夫没撂下,你的步伐有些变化,是不是看着西洋拳想到的,差点着了你小子的道。”侯展嘿嘿一笑,“是啊,梁伯伯,西洋拳也不是没有章法,只不过我们更注重下盘,他们人高马大的,注重出拳的速度。”
第五十七章 三上黑山头
侯展循声望去,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棉布短褂,戴着一顶破旧毡帽,裤腿卷到了膝盖上面,一双破布鞋撒拉着冲着他一路小跑过来,到了侯展面前,弯弯着腰,不断地点头媚笑,侯展咋一看,没认出来,只是觉得眼熟,那人略一抬头,侯展认出来了,是黑山头上服侍梁士达的小喽啰,自己让他弄一盆土做沙盘的。那人擦了擦汗,对侯展说道:“少爷,终于把你等到了,快!快!小姐在那边出口等着你呢!”侯展大喜,也不问他们是怎么知道他坐火车回来的,撒腿就跑,那喽啰赶忙喊:“这边这边,少爷,这边——”侯展借着站台微弱的光线,远远地看见兰子穿着一身碎花小褂,黑色筒裤,在那东张西望的,忍不住大声喊:“姐——姐——,我在这!”
那喽啰看着两人拥抱在一起,没由来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侯展和兰子紧紧地抱在一起,兰子不管不顾地把心爱的弟弟抱得紧紧的,泪水不听指挥地往下流。好一会儿,那喽啰才招呼姐弟俩出站上了车。马车里,侯展偎在兰子的怀里,这才感觉到踏实和安逸,用他特有的无赖样子,不停地嗅着兰子的头发,嗅着兰子的胳肢窝,嗅着他鼻子够着的所有地方。兰子看他这样,刚刚止住的泪水不争气地又淌了下来。良久,侯展才想起问兰子怎么知道自己这时候回来,兰子这才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原来威廉见侯展一个人回家,想想还是怕半道上出事,正好送侯展的黄包车夫回来了,一打听,说是送侯展到了火车站,威廉赶紧给侯镇江打了封电报,侯镇江接到电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了,赶紧去回禀老太爷老祖宗,兰子正在陪老祖宗唠嗑呢,侯镇江知道,那趟火车只能到南京,而且到了南京也是后半夜了。兰子咋一听侯展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当听侯镇江这么一说,兰子立刻着急了,想了想对老太爷和侯镇江说,不如这样吧,我快马赶到黑山头,带上马车连夜赶往南京。老太爷像是知道兰子会这么说似的,磕了磕烟袋锅,笑眯眯地让兰子不着急,告诉侯镇江,这么这么办,侯镇江立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