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样?对商泽,弄不好商泽声?名狼藉,真找不着良配绝了后……
可私心来讲,白商觉得沈少夫人也不能白白受了委屈。
纠结之际,白商欲出?声?为沈晏如鸣着不平,谢让开口了。
“行事小心,切勿留下证据。”
白商尚未听清谢让的话,仍埋头?一股脑劝着:“大公子,属下觉得二少夫人做得也没错……”
言至一半,他始才觉得不对劲。
大公子这是默认了他替沈晏如办事吗?这口吻,像极了让他去杀人放火,命他手脚干净些?。大公子素日行事光明磊落,这种话从其口中说?出?来,白商怎么都觉得诡异。
谢让目光落至他手心里的东西,语气极淡:“荷包。”
白商尚未领会大公子何意,茫然抬起头?时,见谢让面目严正。
谢让说?道:“府上有规矩,主子若有赏赐,应从掌事处调配。回去后,我会另行安排你?领赏。”
“啊?”白商掂着荷包,寻思着府上何时多出?了这样?的规矩?
簌簌风响里,白商听得转身?离去的谢让落下一句:“只会多,不会少。”
与此同时,白商觉着沉甸甸的手心一轻,垂眼时察觉自己手里空空如也,那荷包长脚似的挪了地儿,转瞬便跑到了谢让的怀里。
白商越发感到迷惑。
他小声?嘟囔着:“大公子怎的连这点碎银子也要跟我争?”
***
转眼至宴散回府之时,沈晏如因身?子抱恙,没能去林苑赴最后一日宴会。
她从白商那里得知,当日商泽误食了□□,与几位断袖戏莺丛中,被一众宾客撞见,颜面尽失,嘉宁公主气得不轻。
事后嘉宁更是从商泽屋里搜到了□□的存在?,商泽有口难辩,名声?扫地,嘉宁怒不可遏,将?商泽打断了腿,关进了柴房,日日家法?伺候。
沈晏如听人言,嘉宁公主颇有当今圣上的铁血风范,公主府制度严苛,上下井然有序,防卫森严,府中精锐尽是嘉宁一手调丨教?而成,她所定下的家法?,自是不会挠痒痒般的存在?。
只是沈晏如不免生奇,商泽顽劣多年,嘉宁从前似乎都是放任不管,这与嘉宁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倒像是她从不重视在?意这个孩子一样?。
一路马车徐行,离林苑渐远。
此事告了段落,沈晏如也无?暇探究他人家中长短。
不论如何,商泽吞下了他自己种的恶果,沈晏如的目的则已达成。
她自认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不代表她沈晏如就会任人欺负。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爹爹曾教?过她,这世上对她好的人,她需报以万倍的好还恩;对她使?坏的人,她就需得以牙还牙,让恶人自食其果。
摇晃的车厢里,帷幔被凛风掠起一角。
见那沉沉云间,细雪覆过延绵的山头?,尽皑皑,沈晏如伸手拈着帷幔,近处的碎琼乱玉落在?马车窗缘上,又极快消融不见。
沈晏如一时有些?恍惚,往前十几年的岁月里,她在?家中被父母保护得完好,不曾受过半点伤害,就像那山野里不染尘土的雪,未遭受过血污,亦未试过苦痛,哪怕爹爹教?了她那些?道理?,她也没有真正做过。
今时是第一次。
她想要活下去,想要为谢珣寻仇……这些?都只是开端。
帷幔外不断拂来的寒风更盛,携着碎雪扑面,吹得沈晏如双眼发烫。
不知过了多久,她默然放下了帷幔,将?通红的指尖放在?唇边,徐徐呵着热气。
她已不再是有父母庇护,有夫君依赖的小姑娘了。
孑然一身?,如同天地间漂泊浮沉的孤舟,无?处可泊。
出?神?之时,马车倏地剧烈颠簸起来,沈晏如连忙扶着车顶才得以坐稳。
只听白商在?外说?道:“少夫人,雪太大了,这山路没法?走了。”
想来他们运气还真是不佳,赴宴的其余宾客早已归家,而沈晏如因病在?逢春院多歇息了两日,谢让才吩咐仆从们备好行李、驱车回程,偏就遇上了风雪阻路,马车的车轱辘也陷进了雪坑里。
此番逢春院是回不了了,林苑设于山上,雪路湿滑,哪怕马车从雪坑中推了出?来,指不定连半山腰都上不去,就会连人带马摔翻。
谢让只得命一众临时休整,待天晴雪微,再继续上路。
幸而山路近旁有一废弃多年的破庙,一行人不至于风餐露宿,勉强可以避雪。
破庙的大门已是腐朽,蔫蔫地搭在?一旁,难以合拢挡风,房梁上的檐瓦积满雪尘,亦漏了好几处,